山远,反而是一年一两次。距离不变,变的只能是人了。年轻善变,余知崖不是不知道,这样的结局算是意料之中……吧!
余知崖压抑住心底的那点烦闷,从容得体地应付着客户。大约是八点多宴席快要结束时,他去了趟卫生间。裤袋里的手机已经连续震动好几次,打开一看,居然是霍澜山一连发了五张照片,还有一堆消息。
澜山邀明月:啧啧,看到没?才认识一个晚上人家就趁热追上了,你完了
澜山邀明月:就几步远的距离,我都看见他们十分钟了,他们还没看到我,可真热乎
澜山邀明月:哎,你说严小七会不会也看上他了?
澜山邀明月:余知崖你来不来?不来严小七就跟人跑了
澜山邀明月:jpg
澜山邀明月:你看,都凑到一块儿了!你再不来,人就被骗走了
照片里两人正站在一幅画前,严盛夏低头在看什么,裴应棠就在他旁边,衬衫袖子和严盛夏的t恤袖子贴到了一块。
余知崖明知道霍澜山在故意搞事,还是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。嫉妒像野草般疯狂生长,各种陌生的恶劣情绪涌起。
他其实认识裴应棠,同一个高中低他两级的学弟。但严盛夏怎么会和裴应棠认识?怎么会和他在一块?怎么没告诉过他?怎么就接受了男人的追求?
那些纷繁复杂的问题像一团团助燃的棉絮,将他心底的火焰越烧越旺。他努力收拾好理智,回到宴会厅向客户告别,将接下来的应酬交给副总,自己先一步离开。
他问了霍澜山位置。很快二十分钟后,黑色奔驰停在了美术馆正门外。
他下了车,淋着蒙蒙细雨,正对门口拨打了严盛夏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余知崖听到对面传来嘈杂声。
“之前是你说让我看着你点,现在还要不要?”
严盛夏不懂他什么意思,但还是顺从地说:“当然是要。”
“那你给我从美术馆里出来!”
余知崖第一次朝严盛夏大吼。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糟糕情绪,那种不受控制、疯狂乱窜的嫉妒与不痛快,压得他无法承受。
大约只过了二十来秒,严盛夏就从美术馆里疾步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看热闹的霍澜山和不知情的裴应棠。
紧密的细雨打湿了余知崖的额发和外衣,白炽光落在他身上,泛点晶亮。他昂着下巴,傲慢冷漠,眉眼带着几分寒意,完全不像平时的余知崖,更不像刚才在电话里怒吼的那个人。
他没有看严盛夏,仅仅是朝着裴应棠点了下头,便自己钻进了车里。
严盛夏便也匆匆朝他们挥挥手,从司机打开的另一边车门上了车。
他知道是霍澜山告诉了余知崖他在这里,也知道自己不该没和他说。他有很多想解释。
可是余知崖的一句话,轻飘飘地打破了他的念头:“严盛夏,你回去吧。”